红头马突然伸手将娇华的貂裘大氅紧了紧。
“天冷别冻坏了。”
娇华心里一阵悸动,人已出门去。
不禁追去,一道红色的背影远远奔向锦州方向。
夜渐深。
老板娘注意到这一晚七七八八的人,该走的都走了。
大风也吹不尽这满地的苍白。树不是树,山不见山。穿梭在夜中的黑暗,每一个都裹着一层纱,烛火下的三儿思绪飘飞,那位斗笠遮面的爷比衣光显贵的人要干净。
花禁不起时光荏苒,终有芳华消逝。人亦如此。
黎明吞噬无尽的黑暗,欲望是无穷尽的。或名或利,或情或欲,不折不扣,不死不休。
华灯初上,温公子改换一匹骏马悠然在洛阳城中。平南大街是主道,北抵城主府邸,南通洛阳城门。洛阳还是富庶,行人过客都是衣冠华锦,举止得体。商铺也大多是老字号,锦州的绸和青花,洛阳的玉雕和胭脂,京都的酒庄和青楼,京州的百货和茶。各地名秀奇珍无不汇聚此地,让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温公子一行人进了云舞间,是洛阳城颇具盛名的青楼。现如今的洛阳城主夫人当年曾被贩卖到这里,与王安之一见倾心成一段佳话。坊间还流传当年天子倚重的四大将军有一位更是这位佳人的红颜知己。此时彼时,老鸨已经年过半百,身材臃肿依然浓妆艳抹。身为烟花柳巷的妈妈,这脑子里有着常人一辈子学不明白的人情世故,云舞间能在此地盘踞并兴隆昌盛,话说上下通天也不为过。
一眼便瞧出了温江洋的身份。
“锦州的老天爷哎。让老妈子受宠若惊啦!爷看上哪个姑娘随便点随便耍。快点快点姑娘们。赶紧伺候着。把天字号给爷收拾出来。”
老鸨扯着嗓门卖足了面子。
很受用,喜欢的便是这个调调。
在洛阳这般感觉更好。
温江洋使一眼色给下面,大把的银锭子丢到老鸨怀里。
“妈妈。可有一匹红色烈马来过洛阳。”
“爷这是问的哪一匹?”
老鸨数着银两不假思索。
“那一匹!”
“那一匹是哪一匹?爷这是为难老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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