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笑眯眯道, “吕老师好,我就是高一4班的害群之马,陈岸。” 眼睛肿了,只能码出这么多,抱歉求我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还有什么比泼脏水结果对面就是被泼脏水本人更尴尬的事情吗。 吕恩慈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真吓晕了还是情急装晕,怕老头儿真出事,陈岸让人把他放床上平躺着,叫了医生来看看,喂点水,暂时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和容斯言去另一个房间商量。 “吕恩慈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污蔑你,”容斯言冷静分析,“我觉得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冯达旦了,他和你有仇,可能行凶的时候正好被吕恩慈撞见,提出一些条件把他收买了,所以吕恩慈没有告发他。他们可能商议过,万一真的被查到头上,就把锅甩给你。” “图什么?我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犯罪证据,甩给我也没用啊,难道就凭几句证词就想把我关到牢里去?” “可能只是想恶心你,”容斯言淡道,“冯达旦本来也没什么脑子,八年前能成功脱身,估计少不了家里人的帮忙。” 冯家作风诡秘,生意大部分在墨西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反正都是放国内刑法里枪毙一万次都不够的营生。 “可是吕恩慈会包庇凶手,这本身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容斯言蹙眉道,“我父亲刚进立藤的时候就是吕恩慈带的,他风评很好,一直是很严肃古板、清廉刚直的一个人,工作几十年连家长礼物都不收,为什么会和冯达旦同流合污?” 房间里静默片刻。 陈岸突然道:“我知道原因。” 容斯言抬头看着他。 陈岸低下头,在他耳边呼热气:“想知道,求我啊。” 容斯言的表情看起来已经把他碎尸万段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陈岸一脸的混不吝:“谁开玩笑了?昨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把人撩起火来了就跑,还给我打麻醉针,把我衣服也偷走了。我早上醒过来左脸火辣辣的疼,你是不是又扇我了?” 容斯言不想搭理他,刚转身就被从后面抱住。 陈岸的左手从下往上抚摸他,探进淡绿色长袖衬衫下摆,从侧面吻他的脖颈,又吸又咬:“每次撩完就跑,伸手就打……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你的狗吧?” 容斯言拼命挣脱,被扑到宽敞的大床上,解开了裤子拉链。 “可是狗也是有脾气的,”陈岸压在他胯上,恶意地向下一顶,“现在狗要操你了,开心吗。” 容斯言的身体开始发热了。昨晚差点擦枪走火,他到药店买了一沓镇静剂才把欲望压下去,今天药丸又被陈岸收缴走了,欲望反噬,比昨晚燃得更凶更猛。 容斯言咬牙道:“滚!” “嘴上叫得这么凶,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陈岸熟练地探进他的内裤后方,摸到一手湿滑,“哎,我说什么来着,容老师,你的屁股好像也很想念我啊。” “我昨晚告诉过你,这是药物作用,”容斯言拼命压抑着喘息声,“随便换了谁来摸我,都会这样。” 经历了昨晚,陈岸已经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不再会被他打击到。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衬衫排扣,由上而下,解一颗就把手伸进去抚摸一下他的皮肤,柔嫩光滑,凉凉软软的。 “觉得我会生气吗?可是只有我摸过你啊,你每一次迅速起反应,身体发热身下变湿,脑海里想起的都是我怎么艹你的,”陈岸恶意地笑道,“敢让其他男人碰你,我就把他的手砍了,你不信就试试。” 等到上半部分的衬衫完全解开,就把两只手探进去揉捏他的前胸,俯下身来用舌尖吮舔。 容斯言死死咬着下唇,嘴边还是逸出了难以遏制的呻吟声。 “隔壁就是吕恩慈,可别叫得太大声了,”陈岸轻笑道,“老头儿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再听见男人叫床,估计就能直接上西天了。” 屋内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一室昏暗,容斯言昏昏沉沉睡着。 陈岸这王八蛋,不知道是不是憋着火气报复他,力道和频率都高得惊人,把他身体上下弄得全是吻痕,连大腿内侧都没能幸免,全是吮吻过后的红色印记。 容斯言趴在床上,软得像一滩水,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露出的后颈和脚踝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陈岸裸着上半身,把被子往上盖了一点,调好空调,把他搂在怀里,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他细软的发丝。 容斯言睡得不舒服,头转了一下,正好隔着被子压到了某个部位。 陈岸低声笑道:“没觉着硌得慌?” 容斯言半睁着眼睛,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缩到床另一边去睡了。 容斯言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睁开眼睛,看到陈岸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文件。 他挣扎着要起来。 陈岸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疾步走过来把他按住:“瞎动什么。” “去接着审吕恩慈!” “不用着急,你忘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他被冯达旦收买的原因了?”陈岸把桌上的文件拿给他,“我不是在开玩笑。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是让人查去了,纸上就是吕恩慈这八年来的情况统计。” 容斯言没力气,陈岸给他喂了点水,一张一张翻给他看。 “你去吕家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吕家的别墅按八年前的市价,价格起码八位数,他一个退休教师,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的儿子儿媳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沙漠探险中失踪,因为时间太久,法院已经宣告死亡,所以他是一个人把孙女吕子君带大的。吕子君到桐城来之后,也是上的当地最好的学校,平时衣着用度毫不吝惜。 但是我的消息源查到,吕子君在大概十年前被确诊了恶性肿瘤,治疗价格十分高昂,吕恩慈在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存款都投入进去了。他个性清高自傲,所以一开始谁都没有告诉,也没有向学校同事求助。” 容斯言模模糊糊有了点印象:“后来好像在学校里举行过募捐?” 陈岸点头:“是的,募捐数额好像还可以,但是对治疗费用来说估计还是杯水车薪。但是吕恩慈没有要求吕恩慈的自白 容斯言瞪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陈岸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容斯言无言以对,心里隐隐有些忧虑,觉得陈岸的性格比起八年前好像更极端了一点,虽然做事效率确实大大提高,但是树大招风,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真的把人绑架来了吧?” 陈岸一笑:“我告诉她,我是在路边遇见吕老师的,吕老师有些头晕,我就暂时把他安置在附近酒店了。她原本在家写作业,一听,急急忙忙赶来了。” 两人回到吕恩慈所在的房间。 吕恩慈没有再被绑在椅子上,而是松松靠坐在床头,右手在输液。 床边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穿着白色长袖线衣和蓝色牛仔长裙,齐肩短发,苍白瘦弱,一双眼睛出奇得大。 吕子君听见声响,戒备地转过头。 面前是一个高个黑皮男人和一个矮个白皮男人,黑皮容貌英俊,眉间有股戾气;白皮是个清秀的娃娃脸,面色平淡柔和许多。 陈岸对吕恩慈笑道:“吕老师休息得还好?” 吕恩慈微弱地点点头。 吕子君轻声问爷爷:“怎么会突然在路边头晕呢,您一向血压挺正常的。” 她是个早熟又聪慧的女孩子,并不轻易相信陈岸的说辞。 吕恩慈怕吓到她,默认了陈岸的说法:“幸好路上碰见了以前的学生,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听说他们是爷爷以前的学生,吕子君放松了些:“这样啊……” 吕子君想带爷爷回家,陈岸眼神暗示了一下医生,医生立刻出来打断,说老爷子暂时还是不要移动的好,最好就在这儿躺一晚上,再观察观察情况,明早回家也不迟。 吕子君:“那我今晚在这里陪着爷爷,我回家去拿一下作业。” 陈岸“贴心”地安排了一个保镖和她同去,明面上是保护她的安全,实际上是怕她跑了。 等吕子君离开,房间里恢复了之前的凝重和紧张。 吕恩慈嘴唇颤动道:“她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没有人会伤害她,”陈岸简单道,“只要您配合。”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解释太多,吕子君一出现在房间里,吕恩慈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吕恩慈心里其实是很挣扎的,要说威胁,八年前冯达旦也是这么威胁他的,八年后又来一批人,他怎么知道该相信谁? 他早就把为人准则、人格底线丢掉了,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唯独小孙女,他绝不能再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白色皮肤的瘦弱青年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声让陈岸出去一会儿,说自己有办法说通他。 陈岸犹豫片刻,让人把他重新绑上了,似乎是怕他会爆起伤害瘦弱青年。 等陈岸和一众保镖消失在门口,青年关上门,重新坐回来,看着他道: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们不是好人,害怕我们和冯达旦一样,是出于居心叵测的目的才接近你。” 吕恩慈听到他准确地说出了冯达旦的名字,瞳孔震颤了一下。 “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的目的确实不止是找出杀害赵正博的真凶,但是另一个,是为我死去的父亲平冤昭雪。” “你父亲?……谁?” 容斯言一个字一个字道:“郁丹青。” 吕恩慈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丹青怎么会?” 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青年有一双漂亮绝伦的眼睛,和陶韵一样,是罕见的瑞凤眼。 “是,他死了。八年前为了指证凶手,他被污蔑为恋童癖。为了不牵连我们,自杀了,” 容斯言声音毫无起伏道, “他刚到立藤时就是您带的,您记得吗,第一年中秋节,他给您送了一幅自己写的书法,上面是他一生的座右铭‘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您还夸他笔力刚健,有颜柳之风——后来他做到了,以身殉道,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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