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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国防部长罗伯特&iddot;麦克纳马拉向总统说：&ldo;我简直不明白怎么会捅出去，糟透了。&rdo;

&ldo;鲍勃，该查出来予以撤职，&rdo;总统向麦克纳马拉指示，&ldo;我们要严办。&rdo;

尽管消息泄露，轰炸已在进行之中，鹰派瞅着&ldo;伟大社会&rdo;蠢蠢欲动，但约翰逊仍然抵挡了他们，办法是撒谎。他对国会领导人说冲突根本没有升级。总统这么说了，鹰派想发难也得三思而后行：约翰逊这头&ldo;参院老公牛&rdo;仍然有权有势，能砸烂他们在国会的前程。在国会山，人们对越战升级议论纷纷，可是约翰逊仍然控制了局势。&ldo;伟大社会&rdo;的几十项法案出台了，包括：控制空气、水和噪音污染的几项法津；食品券和住房法案；照顾弱势群体的赞助性行动；土地保护措施；新内阁职位；较公正的移民法；设立国家艺术捐款、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和公共广播公司。

随着约翰逊&ldo;伟大社会&rdo;梦想一步步接近实现，他的越南噩梦也一天天加剧。约翰逊本来希望空战能把对手挡过去‐‐&ldo;最初顽强抵抗，然后势头走弱，然后胡志明急于住手&rdo;。但是，&ldo;滚雷&rdo;毁的地方越多，越共的战斗也越是放肆。

这时约翰逊发现他有必要戴上他的另一顶帽子‐‐最高统帅。如果他要用他的&ldo;伟大社会&rdo;改变整个美国，他肯定也能防止共产党人统治整个越南。

在国会山忙碌了一天，筋疲力尽的约翰逊对一个朋友说：&ldo;我现在真想来点威士忌和饮料。可是不行。我今晚还得指挥飞机出击。&rdo;他进入白宫情报室，要把一切都弄个明明白白。在这地下室没有窗子的掩蔽部中，他用手在墙上的越南地图上指指点点。

他指着岘港北面一座桥问道：&ldo;炸毁这个要用多少吨炸弹?&rdo;又问：&ldo;它对北越人有多大重要性?&rdo;如此等等，问个没完。连轰炸一处户外厕所也得经他批准。

总统对指挥轰炸入了迷。他天天凌晨3点半起床，检查他的&ldo;孩子们&rdo;在越南的战绩。但是他的&ldo;孩子们&rdo;依然在输，不论总统费多大的劲，战争仍然在步步滑脱控制。需要有点别的事使他坚持下去，约翰逊就紧紧抓住他的&ldo;伟大社会&rdo;。

第六章大炮与黄油（3）

&ldo;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一百天!&rdo;约翰逊欢呼他的&ldo;伟大社会&rdo;计划在第89届国会头一百天取得的胜利。计划虽然尚未完成，但已硕果累累。众议院已通过他提出的让老人和穷人享受&ldo;现代医学奇迹&rdo;的法案，这法案已送交参议院审议。他提出的选举权法案已通过了委员会审议阶段，约翰逊相信不久后非洲裔美国人就会有权走进投票站。

为庆祝这些成果，他荣归故里，飞回他的得克萨斯牧场。从他的私人飞机‐‐他把它叫做&ldo;空军一号半&rdo;‐‐往窗外看，他知道下面的公路两旁都种上了花，这是他的《公路美化法》给家乡带来的礼物。但最令他兴奋的，还是等待着他的一次重逢。

36年前，当时才20岁的林登&iddot;约翰逊来到得克萨斯州科图拉这个又穷又破的小镇当小学教师。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选择别的职业。华氏110度的高温让衣衫湿透，木棚房子则被烘得干干的。校园的操场尽是尘土，没有任何设施供学生们锻炼和娱乐。由于种族隔离，这一座墨西哥裔儿童的学校成了国家不关心的邋遢地方。

但是约翰逊这位新来的负责五、六、七三个年级的教师决心要让他的学生们受到更好一些的教育。这些移民的工人子弟处境是苦的。他们早上来学校时还吃不上任何早餐，而他们脸上的表情，据约翰逊回忆，是一种疑惑：&ldo;为什么人们不喜欢我?为什么就因为我的皮肤是褐色的，他们就讨厌我?&rdo;

每天早上他都巡视一周，问学生们完成了家庭作业没有?如果女孩子说没有，他会训斥她们，让她们下课后留校写作业。对没有完成家庭作业的男孩子，他会揪他们的耳朵。据一个学生回忆说，&ldo;痛得要死哩。&rdo;他严格要求孩子们说英语。倘若哪个学生用西班牙语向他说&ldo;早安&rdo;，他会让这孩子弓着身，用棕榈树枝打屁股。

然而孩子们都敬爱这位来自约翰逊城的约翰逊先生。他创办了一个辩论社团，组织了拼读单词比赛，开始教学生打棒球和参加田径赛，还给学生篮球队当教练，给学生乐队当指挥。他甚至给学校工友辅导英语。一个学生回忆说：&ldo;我们许多人都觉得他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希望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这真像是老天赐福。&rdo;

飞机着陆了，与约翰逊重逢的，是他以前的学生们。约翰逊说：&ldo;在1928年，我从来没有想过，到1965年，我又会站在这里。&rdo;当着学生们的面，他签署了&ldo;伟大社会&rdo;的第一项重大法律，使联邦政府给各级学校的经费增加一倍。约翰逊相信他的学生们的子女将会从中受益。

约翰逊夫人在日记中写道：&ldo;这是可以用金黄色圆圈圈起来的一周。让我们记住它吧，因为此后会有许多周要用黑圈圈的。&rdo;此后许多周，约翰逊的确很苦，白天为&ldo;伟大社会&rdo;奋斗，夜里又得跟越共打仗。美国已不再注意约翰逊在内政方面的胜利，这对他来说是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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