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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笑嗔道：&ldo;这都还么见面呢，就帮人家说话，我倒要看看这次能不能成。&rdo;

何晋也开玩笑道：&ldo;只要你不挑三拣四，成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我也不好说，没准我就是没有女人缘呢。&rdo;

何母瞪了他一眼：&ldo;我哪挑三拣四了？都三年了，我哪还挑不动啊，我现在不管什么样，只要是个女的，你能带回家来，我就谢天谢地了！&rdo;

何晋心中苦笑，可他哪怕男的都带不回来了呢。

母子俩对话的过程中，何父一直沉默地喝着小酒，偶尔若有所思地看何晋一眼。

饭后，何母收拾碗筷，何父轻声叫何晋去阳台说话。

&ldo;何晋……&rdo;何父点了支烟，欲言又止，何晋站在边上沉默着，也不知道他爸要说什么。

何父抽了半支烟，才徐徐道：&ldo;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人。&rdo;

何晋小拇指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不懂装懂：&ldo;什么人？&rdo;

何父叹了口气：&ldo;你知道我在说谁，就三年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rdo;当年，何父只想着何晋赶紧跟那人划清界限，根本没问过那个人是谁，也没跟他见过面。

何晋轻描淡写道：&ldo;那么久了，早忘了。&rdo;

何父：&ldo;……&rdo;

何晋：&ldo;再说了，我要还记着，能答应妈去相亲么。&rdo;

何父无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ldo;跟爸说说那个人吧。&rdo;

何晋浑身发凉，垂着眼道：&ldo;说他干什么啊，都是过去的事了。&rdo;

何父：&ldo;说吧，就算过去了，那也是你的经历，爸想多了解你一点。&rdo;

何晋心里一酸，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抖，他把双手插进裤袋里，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ldo;他很好。&rdo;足足过了半分钟，何晋才又道：&ldo;对我很好。&rdo;

第141章走不出来

只说了这么两句，何晋就说不下去了。

何父突然想起三年前，何晋在华大宿舍跟他的争吵，他憋闷地咆哮着自己的不甘，质问他们有没有理解过他，有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

当时何父没明白，只觉得何晋不懂事，一冲动便把过往的真相告诉了他。

何晋冷静了、泄气了、回家了，他不再叛逆，不再反抗，还听话地跟那个男孩子断绝了关系。

他现在表现得像一个大人了，成熟懂事，认真工作，乖乖相亲……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何父想，自己如愿以偿了，应该觉得欣慰才对，可他并没有，三年前何晋与他争吵时说的话，反复在脑海中浮现，对比这几年他对何晋的观察，何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是的，他的孩子好像失去了快乐的能力，那不是刻意表现在脸上的&ldo;不快乐&rdo;，而是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隐忍的痛苦，只有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才会不经意地泄露出那么一点点。

何父也没忘记，当年何晋紧握着拳头、颤抖着肩膀，愤怒地朝他吼叫着‐‐我不想以后变成一个我自己都讨厌的人！

回想起那一幕，年近七十的老人浑身一震，他颤颤巍巍地掐灭了烟蒂，轻声问：&ldo;何晋，你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么？&rdo;

何晋沉寂许久的心因为这句话，重重地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又黯然了，他爸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这样镇定自若地站在这里。

他想，我喜不喜欢，要紧么？重要的是，这样的我，你们喜欢。

&ldo;就那样吧，我没得选择。&rdo;何晋平静道。

换位思考，如果他出生就是个智障，是个残疾，他父母会弃他于不顾吗？不会，他们也会好好地把他养大，所以，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和遗憾，他也不会抛弃生病的老母。

养育之恩，反哺之责，这是他身为男人、身为人子该背负的东西，即使代价是放弃自己的快乐与幸福。

何父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突然反应过来，何霖的悲剧以及带给这个家庭的影响，其实本不该由何晋来背负……

何晋见老人愁眉深锁，还反过来安慰他：&ldo;爸，你不会别觉得我对你们有怨恨什么的吧？别乱想了，我挺好的，妈的病也好了很多，你自己也注意点，少抽些烟，你跟妈身体健健康康，才是让我最放心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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