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隅只能暗叹天不遂人愿,偏生紧要关头还得应酬琐事,转念又想欲速则不达,事已至此不在乎一时三刻,便换了心态脸上施笑,&ldo;徐大人和曲大人相处久了也学会察言观色了,不过你实在是多心了。&rdo;
徐靖云脸皮忒薄,闻得此言挨不住耳根烧得铁红。
这时楼道口奔出个人来,乌黑的粗布围裙,袖管堆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臂道道灰痕,头上顶个破布帽,乍一眼以为是个屠夫。
&ldo;师兄,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rdo;文无隅摆去一眼,有些不待见,便是个打杂洗碗的,也不至于像他这般邋遢。
&ldo;拜你家文老板所赐,从未见过像他那么市侩的人,明明是个男人却长了妇人的舌,天天唠叨我白吃白住,硬是把最脏的活派给我,还不发工钱!你好歹是幕后老板,必须好好教训那小子!&rdo;谢晚成忿忿,终于找到个评理的人。
正说着话,楼道传来脚步声,&ldo;哟,今天可真热闹!&rdo;
来者正是曲同音,鬓角微湿,额头一层细汗,可见赶路匆忙。
文无隅拽了下谢晚成一同作揖,&ldo;曲大人有礼。&rdo;
曲同音摆摆手,一屁股坐下长椅,&ldo;在外面就无需计较这些官场虚礼了,文公子是没拿我当朋友啊。&rdo;
&ldo;吾等小民,不敢高攀。&rdo;文无隅依然文质彬彬。
&ldo;文公子未免自谦啦。&rdo;曲同音说着便端起对面的杯盏,一口闷干茶水。
徐靖云又理所当然地双眼不敢看人。
另二人对此视若无睹。
曲同音解了渴把杯盏一推,又道,&ldo;相请不如偶遇,两位有空,不如坐下喝一杯如何?&rdo;
谢晚成挑眉,弹弹围裙,&ldo;我还得去洗碗,恕难奉陪,否则文老板又得克扣小民的口粮。&rdo;
文无隅抱歉道,&ldo;在下此来是为盘算点翠楼的账目,就不打搅二位了。&rdo;
正欲抽身离开,又听曲同音说客套话,&ldo;王爷远游,文公子若不嫌弃,去我府里住几日吧,也好方便照应。&rdo;
&ldo;曲大人有心,不过王爷虽不在府中,一应事宜皆已安排妥当。谢过了。&rdo;
周旋无益,文无隅言罢转身即走。
徐靖云目送一眼,没有多余的目光,斟满茶送曲同音面前,&ldo;什么大案要你亲自访查?午膳时间都过了。&rdo;
曲同音望着空荡的楼道,顾而言他,&ldo;你对文公子了解多少?觉得他为人如何?&rdo;
二人已非寻常关系,这点徐靖云拿捏得清楚,容易犯羞是他无法自控的,但过往之事俱成过往。听此一问,他略思索了会儿,回道,
&ldo;我对他不甚了解,他卖身娼楼,背后自是有苦衷罢,我没问过,即便问了大抵他也不会说。为人方面,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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