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敛看了她一眼:“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esp;&esp;他一提昨晚,安知灵不免有些心虚,讪讪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esp;&esp;看样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敛目光微微一黯,抬眼道:“如今山上多事之秋,巡查难免严格。昨晚巡值正遇见剑宗弟子酒楼闹事,你也在场。”
&esp;&esp;安知灵理直气壮:“和我有什么关系?”
&esp;&esp;“酒楼赔了五十两银子,你的那份是门中出的钱。”
&esp;&esp;安知灵目瞪口呆:“我也砸了?”
&esp;&esp;谢敛狐疑地望着她:“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
&esp;&esp;她隐约记得楼下有人吵闹,扰得她头疼,莫非自己当时竟跟着一块下去教训那几个闹事的弟子了?安知灵眉头紧锁,试图从一片空白的记忆里找出一点线头来,但面对着谢敛那张脸,她实在问不出:你莫不是诓我的吧?几个字来,因为对方的脸上明显写着:你莫不是要赖账?
&esp;&esp;“我身上暂时没这么多银子。”安知灵自暴自弃道。
&esp;&esp;“我知道,”谢敛听了倒是毫不意外,“我已跟戒律堂的师兄提了,你会晚上在角楼抄书当做补偿。”
&esp;&esp;“我白天就在藏书阁抄经。”
&esp;&esp;“不用去了。”谢敛言简意赅,“你还有什么事情?”
&esp;&esp;还有很多事情……安知灵张了张嘴,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到了嘴边,问出口的却是:“我能去见见季涉吗?”
&esp;&esp;谢敛也没料到她忽然提起这个:“什么时候?”
&esp;&esp;“越快越好。”
&esp;&esp;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尹赐现在不会让你见他。”
&esp;&esp;这一点安知灵也心知肚明。两人两厢沉默着站了一会儿,谢敛终于又说:“你还有什么事情?”
&esp;&esp;他西北有高楼十七
&esp;&esp;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站在一片滩涂上。
&esp;&esp;大水刚刚退去,水面上漂浮着七零八落的杂物。江水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江岸,浑浊又浩渺,仿佛看不到边际。
&esp;&esp;她茫茫然地站在岸边,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叫她有些喘不过气。目之所及的地方有个人在往江心走,看到那个背影时,叫她呼吸一窒。
&esp;&esp;那人停下来,转过身似乎在等她,目光疑惑中带着催促。她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往江心走,那儿漂着树枝枯木,顺流而下的还有一只竹篮。
&esp;&esp;别过去。
&esp;&esp;她心里想,急迫又焦虑:别过去!
&esp;&esp;但是双脚踩在沙地里,江水漫过了她的小腿肚,站在前面的男人转过身又率先往前走,他伸手从水面上拾了一根树枝,将江面上漂着的竹篮勾了过来。
&esp;&esp;“啊。”对方发出一声轻呼,江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腰,她当然知道,那竹篮里躺着一个婴儿。
&esp;&esp;是个死婴。不等她走近了去看,就知道,那篮子里未满足岁的孩子眼睛紧闭,皮肤发青,显然是早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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