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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即使索很成熟，许言也觉得说出这样的话的索有些不太理智。　　而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索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他抬手放在了他的颊边，对他道：“言言。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人可以操纵我的人生了。”　　许言眼睫一动。　　男人的宽大的手抚着他的脸，他掌心干燥温热的温度正透过他掌心的皮肤传递进他的脸颊，许言冻僵的心脏像是在索说完这句话后被注入了活水。他原本没什么光彩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些光。　　就在索说出跟他结婚的话时，许言是觉得他不成熟不理智的。因为索的人生其实不只是他自己的，还是索家的。他就算不想结婚生子，他为了索家，为了他父母甚至为了索菁，他都必须要走到正常人所认为的正常人生轨道上去。也正是因为如此，许言今天才郁结了一天。　　可是现在索告诉他，他走到现在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可以操纵他的人生了。　　他以为索不成熟不理智，但是事实恰恰相反，索太成熟太理智了。他成熟理智到在跟他在一起时，已经把后面的路都已经给他铺平了。他不需要和别的同性恋人之间那样，跟着索一起披荆斩棘，索已经在牵起他的手时，就给了他一条明媚的康庄大道。　　许言看着索，他的心脏像是重新被激活的泉眼，他的血液伴随着泉眼蔓延至全身，让他浑身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在索说完这句话后，许言就没有再说话。他还是看着他，眼神稍稍有了些变化。索望着他眼中的变化，问道：“你有顾虑么？”　　他这边已经没有任何的阻碍了，但是许言这边呢？　　索问完，许言看着他，道：“我不在乎。”　　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孑然一身的，他什么都不需要。　　在说完这句话后，许言对索道：“我只在乎你。”　　少年炽烈直白，在得知他的心意之后，给了他最笃定的回应。他回应完，像是后知后觉得因为自己说的话有些羞赧，他的脸颊和脖根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意。可是在这层红意之下，他的眼睛明亮漆黑地看着他。　　索望着他微红的脖根和泛红的耳尖，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很好看，这么一笑，许言原本就不太受控的心跳更紊乱了些。他眼睛眨了眨，有些别扭地想要低下头，他刚低下头，索循着他的唇吻了他一下。　　两人的唇触碰在一起，对方的气息缠绕在唇齿之间，许言感受着索这个吻，他伸出手臂抱住索，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电视机里的相声已经结束了，在最后的时候抖了一个好笑的包袱，观众们也给予了很配合的掌声和笑声，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精彩完美的结局。　　许言都有点觉得，他们是在替他和索鼓掌了。　　两人在客厅里安静地接吻，外面一束烟花打破了这片安静。　　海边别墅在郊外，烟花爆竹管得不是很严，从除夕开始，这边的烟花和爆竹就没有断过。烟花在天空炸裂，照亮了半边天，许言扭头看了一眼。　　许言扭过头去后，眼中倒映了烟花的光彩。伴随着烟花炸裂和那声“砰”得声响，许言今天揉了一天的心终于平整了。　　“我们出去放烟花吧。”许言对索道。　　他这个年过得十分平静，除了索陪他来守岁的那几个小时，其他时间过得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父母去世和喜欢上林峋后，许言对于春节的感觉就越来越平淡了，就算过年，他也没什么想干的。但是现在，他就很想出去玩儿。　　今天已经是初二了，时间也不算早了，也没什么能让他感受年味的事情，放烟花算是一个。　　许言说完，索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在索答应后，许言笑了一声，他从索身上下来，道：“走吧。”　　-　　两人放烟花自然不是在别墅的院子里，在和索说完要放烟花后，许言说有个地方放烟花特别好，就带着索去了。　　在去之前，两人先去了一趟商店，买了两箱烟花。除了烟花之外，许言还买了一些烟火。烟火可以拿在手里，或者是放在地上，虽然没有烟花那么绚烂，但是十分具有趣味性。　　买完之后，索开车带着许言一起去了许言所说的地方。　　许言说的地方距离索的别墅也不是很远，是在别墅后方的一处湖边。这片湖是一处野生湖，四周平坦，没什么植被，而且因为鲜少有人过来，地方静谧安静。　　索车子开到了以后，两人拿着烟花和烟火下了车。　　虽然有些年没放了，但许言对于放烟花的程序还是十分熟悉。他和索一人抱着一箱烟花下车后，就把烟花箱子底部的信子掏了出来。　　在许言准备着的时候，索点燃了一支烟，“嚓”得一声打火机摩擦的声音，正在弄烟花的许言抬起了头来。　　打火机摩擦声响起，一小簇火光照亮了索的脸，他的唇边夹着烟，将火光凑到了烟边。四周是安静而黑暗的，在置身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一点点火光。火光下，索的轮廓深邃完美，他微垂着眼睫，漆黑如深海的眼中倒映着那一簇跃动的火苗，下一秒，在火光中，弥漫开一层淡淡的烟雾来。　　许言望着索，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能将抽烟这个动作做得如此的优雅和性感。在他望着索的时候，在淡薄的烟雾中，索也抬起了眸子。他的睫毛密长，甚至有些遮住了他眼中的火光，但是眼眸中的光亮里，能看到许言的身影。　　在索看过来时，许言冲他一笑，索望着他的笑，将唇边的烟递给了他。　　“要抽么？”索问。　　“不抽。”许言道。他说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心情很好，不需要抽烟。”　　当时索回国，两人这节课迟早还是要上的…　　这话一说完，许言：“……”　　湖边四周依然是冷风，许言体内血液流窜飞速，他的额头抵在索的怀里，一时间四周只能听到风声和索的心跳声。　　在许言说完这句话后，头顶上的索就低下了头来。他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没变，像是在看着他，但是却也什么都没说。　　风声冷寂，在沉默了片刻后，索开了口。　　“你会冷。”　　许言：“……”　　“哦。”许言应了一声，应了一声后，许言从索怀里起身，道：“那咱们回去吧。”　　少年的语调平平无奇，在说完后，就抽回了被索握着的手，待两人分开后，许言转身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两人的手原本是牵在一起的，要想从索怀里离开，许言刚才抽回手的动作势必很大。他抽回手后，就朝着隐匿在黑夜的车子旁走了过去，在他走到副驾驶旁准备打开车门时，许言的身体被一只手臂揽住了。　　许言的脸热得要炸了。而原本就要炸了，索的手臂却揽在了他的腹部，从后面抱住了他。他在那么一瞬间没有意识到，甚至后退了一步，靠在了索的怀里。在两人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许言的身体骤然一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被索单臂抱起，而后索打开后面的车门，将他放在了后车座上。　　许言：“……”　　车里是真的很冷。　　两人在外面放了一个多小时的烟花和烟火，即使是这样高端的车子，里面也被湖边的寒风浸透了。原本的暖气早已消散干净，车外的寒意透过铁皮浸透进车子里，许言的后背在落在后车座上时，车座上冰冷的寒意就透过他的衣服传递进了他的身体。　　许言冷得抖了一下，索双臂支在了他的身侧。　　男人俯下身来，后面的车门没关，还带进来了一些冰冷的风。许言滚烫的脸部皮肤和冰冷的风接触，让他一时间有种被冰火夹击的感觉。而这种冰火夹击的感觉，远不如索带来的深沉的压迫感。　　许言战栗了一下，他双手撑住了索。“生气了？”索问。　　黑夜和寒冷交叠，总能令人有一种畏惧感。而在这种畏惧中，男人低沉的嗓音将这种畏惧感放大到了极致。　　许言是不畏惧的，但是他有些敏感。在视觉被黑夜垄断后，他的其他感官仿佛都被极限放大，索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剐过，因为他的俯身，原本只有一些檀香味道的车内，瞬间被索身上冰冷的杉木香给替代了。　　但是在索说出这句话时，许言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手抵在索的胸前，下意识地挣扎。　　“放开。”许言道。　　少年的身材虽然单薄，但却足够修长，长胳膊长腿的在索的怀里挣扎着。可是在这样的黑夜里，这样的扭动，只能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他的动作。　　而他的挣扎在索的面前总是微不足道的，索并没有松手，他的手臂支撑在了他的身侧，在他挣扎时，低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在他吻下之后，挣扎着的少年停下了动作。　　索感受着许言的变化，他低下头，又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在他吻上去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许言的呼吸空顿了一下。在这种空顿中，索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是个很亲昵的动作，像是猎豹在追击到了猎物以后，轻柔地安抚。这种安抚中，并不带有任何戏谑和危机色彩，足够许言在他的怀里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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