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故以书奉达
&esp;&esp;聊表敬仰。
&esp;&esp;燕居小筑月棠
&esp;&esp;秋姑读完信,才将信毕恭毕敬地递回给九姑娘,一一道来:"这信应当是鸿胪寺少卿何大人家的二姑娘,何静姑娘写的。燕居小筑应当是何二姑娘的深闺居处,月棠若不出意外,便是何二姑娘的字。"
&esp;&esp;何静?月棠?
&esp;&esp;她怎不记得那日在吞云台上,对这位何静姑娘有印象?
&esp;&esp;稍一回想昨日的记忆,在亭中她依稀记得有五位名门闺秀。
&esp;&esp;除了稳重的傅家叁小姐,活泼天真的傅家四小姐,长得小巧可爱的应家姑娘,紧接着就是看着亲切可人的司徒姑娘。
&esp;&esp;当时,席间好似有一位蒙着面的姑娘,人如其名地安安静静,只是站在角落的屏风处,一边瞧着屏风上的颜色,一边看着其他四个姑娘一一围着她,探问她的事。
&esp;&esp;若不细想,她还真忘了在这吞云台上第五个姑娘。
&esp;&esp;想来那日在席间角落的安静姑娘,定是何家二姑娘吧?
&esp;&esp;"秋姑,你对这何家二姑娘可有听闻?"
&esp;&esp;梁予馥拿了火折子,把这信点燃,烧在妆台旁的铜盆中。
&esp;&esp;秋姑见了九姑娘烧信的举动也不多语,只是娓娓道来:"在妇道人家之间,只听闻这何家二姑娘自幼身染重病,病好了后,却落得一脸麻子,迹痕难消,脸上更有着如天赐怪印的胎记,所幸这何二姑娘性情柔顺,也得何家父兄庇护,是谓无颜之女。"
&esp;&esp;难不成,这便是何二姑娘于席间全程戴着面纱的原由?
&esp;&esp;细想之下,这位文文弱弱的何二姑娘在席间,可是害羞得连一句话都不敢同她说,现今却敢在离席后特意给她写信,问她骑服是由哪位师傅所制?
&esp;&esp;她突然对这何家二姑娘有些好奇?
&esp;&esp;此次来这郊外的宅子,她也只带了四套骑服换穿,藏青色的这套已然穿过,实在不宜送人。
&esp;&esp;剩下的叁套,都是不同的色调。
&esp;&esp;比起透露出这骑服是由哪位女师傅所裁缝的,她宁愿以自己的名头割舍一套送人。
&esp;&esp;一来不给裁缝这骑衣的师傅跟绣阁惹麻烦,二来她可以以物换取人心。
&esp;&esp;且世风如此,对女子管束甚多。
&esp;&esp;她记得何二姑娘的身长并无她高,若是何二姑娘不善女红,怕是也难以避开亲近之人,去修改骑衣的身长,可若是何家管束严厉,见何家姑娘欲想修改骑衣,必定会阻止,晓以礼制。
&esp;&esp;反之,何二姑娘若是善女工之人,只要是心悦此衣,定然会亲力亲为地裁剪修改,不假手于他人。只要她藏得够好,自然无人可知何二姑娘对骑衣存着好奇的心思。
&esp;&esp;如此她送了衣衫给何家二小姐,才不算是害了她。
&esp;&esp;至于坊间的名声,她本就不看重,若是何二姑娘想利用这骑服,扣她帽子,栽赃这心野的人是她,那她也就认了。
&esp;&esp;反正,这风言风语的也伤不了她什么,最多就是寻不到好夫家罢了!
&esp;&esp;她暗自嗤之以鼻。
&esp;&esp;想想,此番冒险赠衣确实是件能利于她在燕都立足人情来往之事,若是将来她有能在燕都行医的可能,也免不了需要这些女眷的引荐与帮衬。
&esp;&esp;就算是冒着被说是心野,或是不守妇道的风险,她都得试试。
&esp;&esp;"把我那套藕灰配霞红底带的全新骑衣,悄悄地送到写信的主人手上。"
&esp;&esp;秋姑虽意外,却也应诺,退身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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