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ldo;哇&rdo;一声哭了:&ldo;刚才,刚才,我好像看到弟弟的脸变成个老太太。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就觉得认识这个老太太,然后,然后随口就说了。叔叔,我害怕。我经常做怪梦,同学们都说我活不大,是个妖怪。&rdo;
李扬面色沉重,对我说:&ldo;老刘,现在马上给李总打电话,这里乱摊子由她处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刘燕文身和。&rdo;
我和秦丹一脸疑惑。
李扬道:&ldo;刘燕,很可能才是尹秋风的真正转世。&rdo;
李副总果然是个危机事件处理高手,她编了一套说辞圆滑地把婴儿早衰现象给掩盖过去,并答应村长给村子里捐献一大笔钱。村里人都觉得婴儿早衰跟人家外来的客人没关系,这孩子怪病缠身,本来就养不大,变成啥样都在情理之中。大家反而觉得拿李总的钱于心不忍。
这些杂事就不一一叙说。我们把刘燕带到学校宿舍,哄骗她说,市里有个选拔天才儿童的计划,选拔上的孩子家里都会得到一大笔钱,但必须在胳膊上纹个印章才可以。
刘燕伸出胳膊,咬着牙说:&ldo;我不怕,只要能给爸爸弟弟治病,怎么都行。&rdo;
凯文这次下针格外谨慎,每一针都小心翼翼,我们几个人围在宿舍里,鸦雀无声,看着文身和渐渐成形。
一开始秦丹还抱着刘燕,怕她疼。可是小女孩特别坚强,咬着牙,含着泪珠,一动不动。两个小时以后,凯文纹下最后一笔,蝴蝶文身和成形了。那块文身的区域红肿高起,文身和图案有些扭曲,不过蝴蝶的韵味还是飘逸而出,展开双翅翩翩欲飞。皮肤上的这只蝴蝶,竟有几分妖艳的神采。
刘燕伸出小手去摸文身和,凯文赶紧拦住:&ldo;小朋友现在还不能碰,容易感染。&rdo;
刘燕微微一笑:&ldo;凯文,谢谢你。&rdo;
凯文张大了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差点没坐地上,脸上五官扭曲,像是见到了鬼。
刘燕此时的神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眉头紧锁,面色深沉,眼角眉梢流露出只有成人才有的疲惫和睿智。
她环视了一圈屋子,点点头:&ldo;大家都辛苦了。&rdo;
王雪尝试着喊了一声:&ldo;尹总?&rdo;
刘燕笑:&ldo;尹秋风已经死了,我是刘燕。&rdo;
这时候,刚刚摆平村里人的李副总裹着一身寒气踏进屋。刘燕对她笑笑:&ldo;小李,谢谢你。&rdo;
李副总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弄清楚是谁在说话时,扶着门框,摇摇欲坠,脸上的惊骇简直无法比喻。
刘燕,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此时背着手,在宿舍窗边,像个成人一样来回踱步。阳光透过沾满灰尘的窗户挡网投射进来,光柱中可见蒙蒙蠕动的灰尘。刘燕行走在光斑之中,身上裹了一层金边,她目光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看来,竟然有一股妖气,说不出的狰狞。
刘燕停下脚步,对李副总说:&ldo;小李,你留下,我有几句话对你说。其他人先出去。&rdo;
她一个小丫头居然对我们这些成人发号施令,可偏偏她的口吻里有一种势如泰山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就得听从,不容丝毫置疑。加上此时气氛十分诡谲,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走出宿舍。
李副总把门重重关上。
来到外面,我们站在学校的走廊里低声交谈。秦丹问李扬,刘燕到底是不是尹秋风转世?李扬点点头。
我疑惑:&ldo;那不对啊。我曾经问过你刘燕是不是姥姥戚燕的转世。你当时的说法是,姥姥刚走,而刘燕都六七岁了,还怎么可能是转世。尹秋风可是和姥姥先后脚走的,姥姥都不可能,尹秋风怎么就能例外?&rdo;
李扬看着窗外昏黄的天空说:&ldo;我说过了,尹秋风的转世和我们理解的转世很不一样,你先不要问了,有些话我要当面问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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