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中文吧

第105章（第1页）

&ldo;外交官的住宅在第几层？&rdo;

&ldo;第五层。&rdo;

&ldo;窗户朝向哪边？&rdo;

&ldo;朝这边，向着大街。&rdo;

他们还是同样慢步踱回地铁，塔什科夫把卓娅送到了她们家那幢楼旁。他不想同她分手，于是他赶快想出一个提议，好把她留在身边。

&ldo;多么温暖的夜晚。我们再散一会儿步吧。&rdo;他提议。

&ldo;萨沙……&rdo;卓桠羞怯地碰了碰他的胳膊。

&ldo;大概，我不应该说这话，我这样做很愚蠢……也过于自信……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rdo;

&ldo;说吧，卓尼卡，&rdo;塔什科夫鼓励她说，&ldo;不要客气，我们可是两小无猜的朋友。&rdo;

他已经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但不想听这些。因为他明白，既然沃洛霍夫巧施手段哄骗她的芳心，那么自然不会对卓娅有一丝一毫认真的感情。她期待也好，等待也好，都是徒费心神。一旦她稍稍妨碍他的手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抛齐她。

卓娅一言不发，于是塔什科夫明白，她不好意思把她想说的那几个字说出口，同时她又想对他以诚相待，不至于给他虚幻的指望。

&ldo;你是想说，你很爱这位大夫，我没有希望是吗？&rdo;他无可奈何地问。

&ldo;你想过期待吗？&rdo;

&ldo;想过。&rdo;

&ldo;萨沙，我非常抱歉……&rdo;

&ldo;瞧你说的，卓尼卡，不要道歉。是我应该请你原谅，是我让你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迫使你向我这个傻瓜解释。行了，让我们撇开这个扫兴的话题，最好还是散散步。&rdo;

他们又溜达了半个小时，塔什科夫就回家了。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父亲还没有睡觉，正在等他。

&ldo;亚历山大，&rdo;儿子刚进家门，他就以坚定的口吻说，&ldo;我坚决主张你考虑一下卓娅。她是个相当不错的人，这是明摆着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对于你再合适不过了。我觉得，你应该抛开有关钱的挡箭牌，想方设法让她成为你的妻子。&rdo;

&ldo;爸爸，她正怀着孩子，&rdo;塔什科夫低声回答，&ldo;而且你自己清楚，不是我的孩子。&rdo;

&ldo;是欺骗她的那个男人的？&rdo;

&ldo;是的。&rdo;

&ldo;那有什么？你打算就此丢手吗？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儿子。你不再是一名战士了？卓娅正是你需要的那种女人。我见过你交往过的小姐太太，她们任何一个都赶不上她的一个手指头。终于有了一个天生与你般配的女人。你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就爱上了她不是没有缘故的，那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她是你的，她只为你而生。可是现在你却准备退却？&rdo;

&ldo;我不知道，爸爸，&rdo;亚历山大的声音更低了，&ldo;我什么都不知道。请相信我，我没有现成的答案。我觉得，是她不需要我。她非常爱这个人。&rdo;

&ldo;嗯，你怎么知道。&rdo;尼古拉&iddot;瓦西里耶维奇生气地答了一句，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亚历山大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想着卓娅，她的声音，她的眼睛、头发、后撇的嘴唇上挂着羞怯的微笑，久久不能入睡。老天，欺骗这样一个轻信他人的柔弱女子，该有多么缺德！把她带回家，分明是自己的单身宿舍，却公然撒谎，说什么这是他的一个公派出国的朋友的房子，什么他的家里有一个残废的妻子。而她居然全都深信不疑，还爱着他，岂止是爱，简直是奉若神明。

这时，廖沙&iddot;塔什科夫清晰地意识到，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应该同卓娅&iddot;斯米尔尼亚金娜结婚。

娜斯佳将要睡着时，紧挨着沙发的电话在她的头顶上发出了刺耳的振铃声。她决定等一等，让廖沙取下话筒，但是突然睡意顿消，想起来他不在家，而且最近两天都不会回来。他到住在朱可夫斯基的父母家去了，因为那里有一家他工作过的研究所，他的那位热心政治的研究生要在该所通过论文答辩。

&ldo;阿西卡，怎么抱着电话没完没了！&rdo;话筒中传来尤拉&iddot;科罗特科夫愤懑的声音，&ldo;你这个电话我拨了两个小时都拨不进来。&rdo;

&ldo;我没有跟任何人通电话呀。大概是线路出了故障。什么东西着火了吗？&rdo;

&ldo;着火？&rdo;科罗特科夫大声地噗嗤一笑，&ldo;说得不对。是洪水与地震齐发。医院丢失了娜塔莎&iddot;捷列辛娜的病历卡。&rdo;

&ldo;怎么丢失的？&rdo;娜斯佳冒失地问，她使劲地驱走睡意。

&ldo;我怎么知道？&rdo;他以问答问，&ldo;同我们周围所有丢失的东西一样呗。必须弄清偷窃方法。这还得费点心思。也可能，有人以此卖钱。简而言之，朋友，我现在筋疲力尽了。我们早晨再谈，你先想一想。&rdo;

长期以来一直这样。收到任何一件有关案件的新情报、查明了某个事实甚至是完全无足轻重的事实，戈尔杰耶夫处里的同事们总是首先一股脑儿地转给娜斯佳，礼貌而坚决地请她想一想，然后把想好的结论告诉他们。她呢，对这样安排也心安理得，因为她明白，这就是她在处里的主要工作，分析情报，整理资料，从宏观统计到具体的细微末节，全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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