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的身子也因为惯性踉跄了两下,他连忙扶住了旁边的窗沿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将这一切都处理好,况穆颤抖着指尖,手撑着床爬到了床上,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挑选哪个床是自己睡觉的床,只能就近就往床上爬。 他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也裹不住身上刺骨的寒意。 况穆缩了缩身子,又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的眼睛红红的睁开,又眨了眨眼角便不自觉的泛出了水光。 况穆又想到了季宵焕,他平时就特别粘季宵焕,要是生病了就更想他了 现在况穆特别想要打个电话去找他,可是况穆又突然回想起来刚刚季宵焕和几个人的对话。 牛雅怡为什么要和季宵焕一起喝奶茶? 季宵焕为什么不拒绝啊? 刘汉文又为什么说是季宵焕答应要请她的? 仅仅是那些人无意的对话,况穆却又开始想的心口酸胀。 只要是关于季宵焕的事情,况穆总是异常的草木皆兵,其实没有多大的事情,但是他却敏感到他自己嫌弃自己矫情的地步。 况穆努力的想要把这些念头都甩出去,可是那些坏念头就像是缠住他身体里脉络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况穆抬起手懊恼的锤了锤脑袋,手指揪紧了床单,小声的开始喘息,然而没过多久,他用力的骨节就渐渐的松开了,陷入了昏睡中。 迷迷糊糊中况穆好像听见了手机的声音。 况穆在似梦非梦中想要挣扎着起来看一眼,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他翻了个身子感觉身上凉的彻骨,手脚都快没了知觉,迷迷糊糊的将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又继续睡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高风皓回房间才彻底的把况穆给吵醒了。 高风皓手里拿着一盒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和自己的另外两个朋友咋咋呼呼的走进房间,看见况穆在床上睡觉也丝毫没有减缓声音,反而还啪的一声把房间里全部都打开了。 白亮刺眼的光一下照进了整个屋子。 “我感觉小吃街那个明月烧烤的味道闻着挺正的,明天尝尝去!” “少来了,我看你他妈的是看那个服务员的妹子正吧。” “滚蛋!”高风皓笑着骂了一声。 几个人走在餐桌前拆开了塑料袋,瞬间一股浓重的饭菜味道,还伴随着韭菜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 况穆闻到那股味道,突然胃里猛地一抽整个人都清醒了,他的头很疼,浑身也冷的直发抖,连身子都难以直起来,可是那股味道闻得实在是令他反胃厉害。 况穆手撑着床上,的直起了身子,朦胧着眼睛望着前面几个人在吃饭。 那几个人买了气味浓重的麻辣干锅,韭菜包子,卤猪蹄,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肉菜,然后一边吃,一边几个人带着耳机看游戏直播,看到激动的地方还嗷了的叫一声。 况穆看着他们吃的油光发亮的嘴巴,脸色也越来越白,他的手拧着被单,尽量压制着胸口的翻腾,沉着声音喊了两声:“高风皓,高风皓。” 可是那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压根连头没有回,彻底的把况穆的声音淹没在喧闹中。 况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高了声调喊了一声:“高风皓!” 这一声用尽了况穆全身的力气,他手撑着床,胸膛剧烈的起伏,被窗外吹进来的冷气呛的喘咳了几声,咳的额头低垂,眼睛都红了。 前面的那三个人这才停下了说话声,回过头看着他。 高风皓将耳朵上的耳机一摘,语气不善的问:“喊你爹干什么啊?” 况穆深深的喘了几口气,闭着眼睛,抬手锤了锤胸口才克制住咳意。 他咬着牙声音沙哑的说:“你们要吃东西,出去吃。” 这下高风皓和另外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哗一下都笑了,高风皓单手撑着桌子,挑眉问况穆:“凭什么啊,大少爷?这家酒店是你家开得啊?” 旁边一个男生也接过了话,笑着说:“是啊,少爷,之前不让我们吸烟说要去告老师,我们不就没吸了,现在是怎么了?吃个东西你也告老师去呗?” 说完几个人笑的更大声了,高风皓挥了挥手,又带上了耳机对另外两个人说:“没意思,没意思,咱看咱的,别理他这个傻逼。” 况穆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向不擅长吵架,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一言不发走上前直接把他们的饭菜掀了。 但他现在虚的连说句话都要喘半天,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开口反驳什么。 况穆难受的捂着胸口靠在床头,紧闭着眼睛,尽量忽视房间里那股令他作呕的饭菜味。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敲响了。 一开始那阵敲门声不大,房间里高风皓三个人的声音太吵了,况穆闭着眼睛没有听见敲门声,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阵敲门声越来越大,到后来就像是要把房门给砸烂了一样。 砰!砰!砰! 况穆这才勉强撑起眼睛,朝大门处看了一眼。 右耳边是高风皓他们吵闹的声音,左耳边是越演越烈的敲门声,况穆快要被着阵吵闹声吵脑袋阵阵的发蒙,像是下一秒就要头疼的把他撕裂开。 高风皓那几个带着耳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敲门声,反正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况穆实在是难受的厉害,忍不下去,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身子朝床边挪了挪。 眼睛花的一片一片的发白,况穆低下头只觉得连鞋子都找不到在哪里了,他也懒得穿鞋了,赤嫩的双脚踩在地板上,站起身那一瞬间只觉得腿软的厉害。 况穆的手连忙扶着床边,一步步艰难的挪到了大门口。 大门被外面的人敲得都在不断的震动,况穆的手软绵绵的耷拉在扶手处,甚至需要很用力才能将扶手按下去。 大门缓缓的打开。 况穆仰头看见外面的人,一下就愣住了。 季宵焕穿着一身黑夹克,半只手还悬在半空中,身后一片黑暗,一脸阴沉的站在走廊里。 况穆本以为来的人会是来查寝的老师,可是没想到一直在敲门的人是季宵焕 季宵焕手里拿着一个药店的塑料袋,垂下眼眸,目光冷冷的看着况穆,似乎是生气了。 他沉着声音问况穆:“怎么才来开门?” 况穆显然还没有从错愕中回过神,他单手撑着门把手,红唇微张,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季宵焕,只是看了季宵焕那么一会,他的眼睛里就弥漫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 况穆的眼睛红的厉害,嘴巴张了张,声音犹如蚊吟,却格外的委屈的唤了一声:“哥” 下一秒,况穆睫毛颤了颤,眼睛一闭,身子软软的砸进了季宵焕的怀里。 季宵焕被砸了个突然,他一下就愣住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抬手抱住了况穆的身子。 况穆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滑。 季宵焕一手拖着况穆的腰,一手揽着况穆的后背,把他往上提了提,让况穆不至于滑在地上。 “况穆。”他抱着况穆叫了一声。 “呃” 况穆微弱的应了声,头枕在了季宵焕的肩头,双手垂在身侧,全靠季宵焕撑着他的身子,异常湿热的气息环绕在季宵焕的颈间。 季宵焕感觉到不对劲,额头微微侧了侧,试了试况穆额前的温度。 这一试,季宵焕的脸就黑了下来。 房间里喧闹如同喷涌的潮水,一阵阵的传了出来。 “卧槽,刺激啊!” “你看见了吗?直接五杀了!” “我日,给血给血!” 季宵焕单手揽着况穆的腰,大步的朝门内走了两步,看见房间里一片混乱更是捏紧了拳头。 房间里窗户大开,冷风呼噜噜的朝屋内倒灌,靠着窗户的床铺的被子被掀开,一看就是况穆刚刚睡觉的地方。 而一个狭窄的房间里,坐了三个大男人,脱掉了鞋子盘腿坐在凳子上,吃着味道浓重的食物,带着耳机肆无忌惮的大声说话,看到激动的地方还发出一声嚎叫,那粗狂的声音恨不得把屋顶都掀翻了。 季宵焕目光一厉,抬脚踹在门口的凳子上。 实木的凳子很重,骤然砸到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把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另外两个男生一抬眼就看见季宵焕满脸煞气的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立刻就没音了。 高风皓是背对着大门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 他骂骂咧咧的取下了耳机,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我日他的大爷,是不是况穆又他妈的又在挑事?”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旁边的人狠狠踢了一下板凳腿。 与此同时,高风皓也转过了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嘴巴大张,嘴里叼着的麻辣鸡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况穆背对着他们站,身子软软的,像是睡着了一样伏在季宵焕的肩头,而季宵焕单手揽着他,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三个人,眼睛里散发的气势像是一把刀,能把三个人都插死。 高风皓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看见眼前这个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不记得况穆和季宵焕认识啊 高风皓无助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谁知道刚刚还叽叽喳喳两个人,现在的目光比他还迷茫。 三个人面面相觑,倒是季宵焕先开了口:“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房间是两人间。” 他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沉,伴随着窗外的冷风,冷的让三个人都跟着打了一个抖。 “恩,对对”高风皓支吾着说话,他双手搓了搓,拘束的站起了身子,又踢了踢身后两个人椅子。 那两个人立刻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就要走。 他们三个人都清楚,季宵焕和况穆可不一样。 这俩是完完全全的两类人。 况穆虽然家境好,平日看着一脸生人勿近,好像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但其实他最多的就是个纸老虎,风一吹就碎了。 家境好又怎么样?况穆不是本地人,再家大业大的,他父母的手也伸不到这边来。 加上况穆长得瘦瘦弱弱的,一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模样,空有一副好脸蛋,打架又打不了,吵架又吵不过,在学校里又没有朋友,可不就是任人拿捏。 但是季宵焕和况穆恰恰相反。 他平时里看着对谁都笑笑的,什么都不在意的懒散模样,但是狠起来,连职高出了名的混子于皓都要畏他几分,更何况季宵焕在学校里朋友多人缘好,只要有人敢惹他,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 这种人肯定不是高风皓敢正面交锋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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