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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少年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奚柚眼睫动了下，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esp;&esp;“你也该回去休息的，我没事。”

&esp;&esp;她的手像是被轻轻地握住，少年的手掌宽大温热，抚过她被针眼触碰过的伤口。

&esp;&esp;“疼吗。”

&esp;&esp;少年的声音明明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esp;&esp;她眼睛却开始冒了水汽。

&esp;&esp;“……还好。”

&esp;&esp;陆枕川俯低靠近，吻在她的额间，虔诚得像是她的信徒。

&esp;&esp;“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esp;&esp;奚柚睁开眼睛，少年深谙不见底的眸子，模糊映着她的模样。

&esp;&esp;她沉溺在他的眼波里，原本想要说出的话突然忘得彻底。

&esp;&esp;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魔力。

&esp;&esp;看着他，她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esp;&esp;像是厚厚砌起的城墙堡垒，在他面前都化为了灰烬。

&esp;&esp;奚柚挪开了视线，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费力和缓慢，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有能说出这几个字的一天。

&esp;&esp;“我可能，不能跳了。”

&esp;&esp;怎么就说了句话。

&esp;&esp;她会这么难受。

&esp;&esp;奚柚自嘲地笑笑。

&esp;&esp;陆枕川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些。

&esp;&esp;“哥哥，”奚柚温声说话，带着笑意话里难辨几分真假，“我是靠着跳舞赚钱的。现在可能——”

&esp;&esp;“小金主养不起你了。”

&esp;&esp;

&esp;&esp;临近年关，窗外的大红灯笼明亮，路灯下的小石板路三三两两路过的病人，带着笑或是笑不出的。

&esp;&esp;往常的欢乐，不知为何，奚柚只看出了苦涩和伪装。

&esp;&esp;像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

&esp;&esp;《人间失格》里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

&esp;&esp;——仅一夜之隔，我心竟判若两人。

&esp;&esp;奚柚没动。

&esp;&esp;当情绪开始崩溃的时候，充满恶意和戾气的话语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但她知道。

&esp;&esp;不能再让别人，受到伤害。

&esp;&esp;积攒起来的绝望，最后只是换成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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