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没有再次冲锋。我握着枪托跳出战壕,绕着纳粹的尸体向远处升起的太阳投去一眼。壕沟里的伤员被运送回城,我回头望着他们,然后看向盖勒克斯。“美人,你枪打得不错。”他笑起来,我走上前去抱住他。两人身上全是尘土血渍,也顾不得脏。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子弹打了窟窿,松开手,下战壕去背伤员。波波维奇喊了声:“谁家还有威士忌?”“可去您的吧。”老连长怒道,“明天您活着回来,莫斯科有的是!”大家笑起来。我摆正了肩章,把一具尸体拉上来。这人死相难看,满脸血污,我帮他擦干净了,才看出这是那在遗书上画矢车菊的男孩。10月3日昨天挡住了三次冲锋,没时间记笔记。中国来了军队,但支援的是南面。我们守着最重要的格尔顿堡,却是孤军奋战。残阳滴血似的火红。10月7日我们与胜利只有一个小拇指的距离。我结束了祷告,默念一句“凭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又加上“为土地与人民”。背着的枪杆被擦得锃亮,弹夹是容量最大的那几个。我们要准备突围,接应援军。今夜众星闪烁,按照伊努特人的占卜辞,是“难得的好机会”。我和老连长向高加索方向前进,接应从波兰出发的红军军队。但另一支掩护部队依然被需要。“谁带队?”“我来。”我猛地抬头,看到盖勒克斯把枪支别好。他仿佛没看见我脸上的诧异,道:“我知道掩护部队死亡率高。”但除了他,这里没有人能胜任。这是最后一战了。我们简短地握手算作道别,又敬了军礼。向前走了几步,他还是矮身抱了抱我。“你比你父亲更像一个军人。”他道。我们出发了。10月10日整片荒原上只有我们的脚步。没有后方,没有信号,甚至没有敌人。我忽地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孤独的行人。人在极度安静封闭的状态下,精神处于崩溃的临界状态。头脑里把本来就没什么故事的人生前二十六年过了个遍。挣扎不得,脱身不得,我仿佛是在一个走不出的梦魇里躞蹀攀援。晚上休息时猛地从睡梦里惊醒,耳侧都是猎猎风声。头顶是银河,摄人心魄。10月14日我们成功了。日耳曼荣光探斑斓(1)2019084枯燥无味的圣诞假,我在这家心理诊所兼职。每天都要见些千奇百怪的人。他们大抵宣称自己是抑郁症患者,焦虑、敏感又懦弱,像一地玻璃碎片,折射着阳光,有意无意之间不断宣誓自己存在的必要。但即将要见的那位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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