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建好奇地望望他:&ldo;你为什么只问我母亲叫什么,不问我父亲?&rdo;
弃疾道:&ldo;你刚刚不是说你父亲把你们弄丢了么?&rdo;
熊建突然生气道:&ldo;是丢了,又不是没有父亲。我父亲叫熊弃疾,我母亲叫杜荔阳。&rdo;
内侍听到熊弃疾三个字,已惊得目瞪口呆。
弃疾的一双眼,忽然蒙了一层水雾的纱,他双手抱住熊建双肩,嘴唇也颤抖起来:&ldo;你母亲叫杜荔阳?&rdo;
熊建点点头。
&ldo;在何处?&rdo;
熊建烂漫一笑:&ldo;我带你去见她呀。&rdo;
‐‐
弃疾任由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船舱外。奇怪的是,船舱外原本有几个站岗的士兵,这会子竟然一个也看不到了。
而望向船头,在那秋阳之下,青山之间,江风之中,一个背影,纤长袅娜,透着一丝陌生,一丝熟悉。衣袂翻飞,长发飘摇。
&ldo;妈妈,我把楚王爸爸带来啦!&rdo;熊建放开弃疾的手,跑到那背影身边去。
弃疾期许地望着船头,纵使那秋阳再刺眼,都不敢眨动一下。
终于,那背影转了过来。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眼前。这三年多来,那张脸,已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可每一次当他伸手想要去触及,却总是会突然惊醒,然后,就是彻夜的难眠。
难道,这也是梦?
他伸出一只手,试图去触摸眼前的人影,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夹板的距离。
他听见船头,一阵江风先后吹来两声呼唤。
&ldo;父亲。&rdo;
&ldo;夫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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