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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夏荷原本忠心耿耿的维护沈意婵，然而看着弟弟身上的外袍，再联系刚才段明臣的话，原本坚定的信念不免有了一丝动摇，她用惊疑的目光望着沈意婵，迟疑着不敢开口。

段明臣沉下脸道：&ldo;夏荷，知情不报亦是重罪！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想想你的父母和弟弟么？&rdo;

夏荷浑身一颤，不敢再隐瞒，道：&ldo;这件外袍，本是小姐做给未来姑爷的，但在老爷出事之后，小姐突然说她不慎将袍子的下摆弄破了，而且老爷亡故了她也嫁不成了，这衣服没必要再留着，让我把它绞了扔掉。&rdo;

夏荷边说边偷窥了沈意婵，沈意婵的俏脸已明显沉了下去。

&ldo;那为何这件外袍又出现在你弟弟身上？&rdo;顾怀清指着傅临问道。

夏荷低下头，不敢再看沈意婵，小声道：&ldo;奴婢看这衣料又轻软又好看，虽然下摆破了一点，但只要裁短一些，再用绣花把破了的地方补掉，一点也不影响美观。您知道我家里不甚宽裕，这衣服改一改，正好可以给我弟弟穿，所以我私心作祟，没有照小姐说的把它绞掉，而是偷偷把衣服瞒了下来，改了给我弟弟穿。&rdo;

顾怀清命人将傅临的外袍脱下，那外袍的衣料跟沈豫竹当日穿的相同，都是上号的白色杭绸，将下摆翻过来，绣着墨竹的地方是用另一块布拼接上去，虽然都是相近的白色，但布料明显不同。顾怀清取出在红梅林里捡到的碎布，发现缺口的形状正好吻合上。

顾怀清道：&ldo;沈意婵，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do;

沈意婵冷笑道：&ldo;只是一件破损的外袍和一个碎布片，就说我是凶手，未免太武断了吧！且不说弑父是十恶不赦的罪名，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谋害自己的父亲？父亲过世，我成了没有依靠的孤女，大好姻缘也因此搁浅，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为何要这么做？&rdo;

段明臣点头道：&ldo;没错，表面看来，你确实没有杀人动机，沈首辅的死似乎对你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不过，人人都说你跟状元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在你的心中，是否真的认同这桩亲事，愿意嫁给状元郎呢？&rdo;

&ldo;沈小姐，你自十二岁就开始主持沈府家务，做得也深得人心，可是为何在半年前传出你跟魏状元的婚事之后，你却交出了掌家权？&rdo;

沈意婵微微一怔，道：&ldo;大人误会了，并非我交出掌家权，而是那时候我生了一场重病，直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大夫说我不宜劳心劳神，父亲体贴我，才免了我的管家重任，让我安心调养待嫁。&rdo;

段明臣追问道：&ldo;问题是，你真的是生了重病么？当时服侍你的人如今何在？&rdo;

沈意婵蹙着柳眉，道：&ldo;我当时得了伤寒，不想传染给夏荷她们，便让父亲到外面请了两个仆妇来照顾我，等我病好了，那两位仆妇便遣走了。&rdo;

段明臣冷笑：&ldo;只怕你说得不尽不实吧，你当时并非生了重病，而是因为抗婚而被令尊软禁起来了吧？&rdo;

沈意婵勃然色变，道：&ldo;大人说话好没道理！自古以来，女子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给我指的婚事，我自然会听从，何来抗婚之说？&rdo;

段明臣道：&ldo;若是一般女子，婚事自然听从父母之命，只可惜，沈小姐并非一般闺中女子！你心中另有所爱，可令尊将你指给旁人，还是皇上下的旨。你借病抗争，却被软禁起来，你纵然万般不愿，最终也只能表面答允了婚事，实际上却是隐忍着，等待出手的时机。&rdo;

&ldo;令尊续弦，娶的正是你的闺中密友谢蕙兰，你知道令尊希望早日诞下嫡子，便让谢蕙兰给他服用起阳汤，还送催情香给她，这一切都是为了谋杀做准备。&rdo;

&ldo;你博览群书，精通医理，知道令尊有气虚咳血之症，不能饮酒，饮酒必引发咳血，而且起阳汤里还有一味核桃仁，与酒相克，两者共用会引发窒息。你还嫌不够，还让谢蕙兰燃了催情香，加速气血运行，如此一来便是神仙也难救！&rdo;

在场众人纷纷向沈意婵投去惊诧的目光，唯有沈意婵依旧镇定如常，冷冷道：&ldo;两位大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硬要把弑父的罪名栽到我头上，只不过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便是到了御前我也不服！&rdo;

顾怀清眼珠一转，冷哼道：&ldo;沈意婵，若你坚持不认罪，确实是很棘手，我们奉旨查案，不能不给个交代。不过，好在谢蕙兰已经自首认罪，只能让她替你背黑锅，代你去死了！&rdo;

沈意婵娇躯似乎震动了一下，顾怀清趁机问段明臣：&ldo;段兄，不知这谋杀亲夫之罪，该判什么刑？&rdo;

段明臣冷着脸道：&ldo;按照大齐律法，妻杀夫，当处腰斩弃尸之刑！&rdo;

&ldo;腰斩啊……&rdo;顾怀清故作唏嘘状，沉声道，&ldo;沈小姐可知道，腰斩之刑，其残酷更甚于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只是听着吓人，一瞬间人就死了，可腰斩却不然。人的脏器都集中在上半身，被拦腰斩断之后，人不会马上死去，而是会痛上一两个时辰，直到全身血液流尽才能死去。沈夫人那么娇滴滴的女子，这么残酷的死法，死了还要弃尸菜市口，任人唾骂，真是可怜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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